看小说——红楼梦
和平社区的张老师发了张帖,提到《红楼梦》里本书。我很早就知得,《红楼梦》系名著,但以为系本爱情小说,所以我一直不曾翻看。里次,我从“维基文库”网站里下载电子版本,再放到电子阅读器里睇。我大概每工睇半零回,睇了差不多四只月,好睇,好好睇。真系:过年前开始睇,睇到过年,睇到出十五。
第一好,系人物写得有特点,好真。生活中,我一般不睇面来认人。我睇小说也系,我记不住书中众多人物的名字,经常系爱倒转前面一、两行去看话是谁说的,动作是谁做的。跟随着书中的情节发展,我不仅认得到林黛玉、薛宝钗了,连迎春、探春、惜春也知得了,甚至是走过场般的司棋丫头也有印象。我是从侧面来认人物的。如黛玉、宝钗俩人,在打杂说的闲话中,廖廖几只字就描绘得生动、深刻:怕说话的气吹倒了林黛玉,热气雪化了薛宝钗。当我看到这,感叹写这书的人,真真来得到。还有,在林黛玉拿话调侃惜春作画时间那,忍不住笑道:“又要照着这样儿慢慢的画,可不得二年的功夫!”我也是跟着她般,笑出了声。当看到宝玉听紫鹃说林黛玉要回江南,吵闹着要取下摆在架子上的汽船,给藏到被子里,要阻止林家的人来接走林黛玉这一节时,我更是笑得在床碌来碌驷。
第二好,系书中的文学、风俗知识多。他们开诗社,作诗接龙等,我只是看热闹,不懂得诗句意思和押韵等,更体会不到字句之妙了。倒是林黛玉教香菱读诗、作诗时,说到要起、承、转几个字,我记住了。还有,薛宝钗要为惜春准备画画用品时,罗列了一长江,诸如大小不一的笔头、颜料、调色盘和纸张时,我看得张大了口,想怎么她画张画,要这么讲究的。当他们争先恐后比赛放风筝时,我才知道,原来放风筝是要在线放尽、放完时,将线剪断,放走风筝,让它随风飞走的,寓意是将晦气放走,迎来好运,这真的是放风筝。当贾老太太摆桌吃饭,听戏行令时,我不太明白怎么玩,幸好凤姐儿说的笑话我看得明白,我也乐呵呵的。
我发现,书中有一些词语,和客家日常话是相同的。如:二人便上马仍回旧路。茗烟在后面只嘱咐。“二爷好生骑着。这马总没大骑的,手里提紧着”。这里的“好生”词。再如:小燕放在案上,走去拿了小菜并碗箸过来,拨了一碗饭。这里的“碗箸”词。现在我在家,经常能听到家里人说,“捡碗箸,准备食饭”;“好生扛菜,汤每打洒”。如此,我在书中有了“新发现”,想跟人说说。
一天,我跟吖后在河边,边走边聊。我问,
“尔睇过《水许传》、《红楼梦》咪?”
吖后听了,停步侧头,想了想,反问道,
“吖咪《水壶(浒)传》?”
我懵了下,赶紧点了又点头,“系。系《水浒传》。”
“睇过。尔想问惹?”
“我想问,之前嘅书都系用繁体字。在历史上,繁体字沿用了嘅久,做惹里下一下子就变成了简体字?”
吖后想了好一会,“我亦不知啊。我就知得粤语的发音与以前汉字注音、读音相近。手机短视频中,有人用粤语朗读古诗,好靓听。”
我回想小时候,认字是从“围哒”(竹编的,有两床这么大的,主要用来晒稻谷)、打禾机和碗底上的字开始的,因为以前农村各户集中在大屋居住,各家农具、生活用品怕打混,所以会在器具角落或中心位置写上各家的名字。如,排名老二家的围哒,左上角可能就会简写一个“贰”字。还有,大屋大门上的匾额,也是用繁体字写的,如“校書第”。我小时候是认得“書”字,但不晓得写。小学里的老师是不会教繁体字的。我第一次认真、多次练繁体字,系“劉”字。那时,流行歌星是香港的“四大天王”。因其中之一“刘德华”是共姓,我尤其追捧,不仅买他的贴画、买他的《天意》录音机磁带,还模仿他的签名——“劉德華”。“劉”字比“刘”的笔画多得多,可我练得有劲头。之后,“劉”繁体字是晓写了,但从不敢在作业本或考卷上写名时写“劉”字,仍是写“刘”。
当我看到《红楼梦》里“劉姥姥”几次出场,是挺高兴的。但当听到林黛玉取笑她是“蝗虫”时,我理应当怨黛玉刻薄,但事实上,我又是忍不住跟着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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