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SON - 爱普生

家里我最小,我在读初中时,两个姐姐就到深圳进厂打工了。那时,固定电话还不普及,姐与家里联系,一般是写信,贴上邮票,寄来寄去。

每当收到姐姐的信件时,会很高兴。信里一般姐姐会说在厂里还好,让我好好读书,考到大学,不要过早出来社会。姐姐写的信至少会有两张纸,且纸张是那种较厚的、较硬成的,纸张页头上印有EPSON和爱普生的字样,那是我第一次对爱普生的印象。有时拆开信纸,会掉落一、两张面额拾元的钱,那是姐姐给的零花钱。

二姐当时是挺想上高中的,但没考上,所以很不情愿地跟着大姐一起进了爱普生工厂打工。她们平时省吃俭用,春节过年才会回来。二姐打工的第一个春节,年底才回,扛回了一架大彩电,23寸带遥控功能的康佳彩霸,这让全家人都很高兴。我觉得遥控器很新奇,有事没事,就拿在手上按,从黑白的调成彩色的,或从水花冇发射的调到有图像的,倒来倒去。除了大电视,还有一些小物件,如贴有名字标签的美工刀和“徐福记”糖。美工刀看上去比较精致,用起来很顺手,也耐用,直到现在我的笔筒里还有一把。姐说那是厂里的,从日本进口的。过年时,二姐与初中要好的同学相聚,高兴得哭了,拉着“死党”的手不肯放,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舍不得把时间用来睡觉,“死党们”聊到天光,仿佛积攒了一整年的话。

今年三月,我到了深圳,体验了一个月的工厂“流水线”的生活。住宿舍,食快餐。朝八点上工,晚六点下班,午饭要“飞”下楼,排队点快餐。我不会别的,所以是做最简单的——打包装,将扎好的数据线数100个,码好分成两排装进塑料袋里。有人说话还好,如果一个人在那站着包装,会枯燥得想睡觉,眼皮不自觉地往下沉。六点多吃过晚饭,洗澡洗衣服,再就躺在床上看电子书,看累后睡觉。也曾想到附近逛逛,看能否找到适合自己的娱乐来调节一下生活,但没找到。比不上六十多岁曾叔,每晚必到附近的南昌公园跳广场舞;也比不了年轻的江西小伙,下班后见不到他,上班时才会重新出现,说是到网吧玩了。

我不知道当年姐姐在工厂具体的工作内容是什么,是否也这样单调和枯燥,只知道她们那时很盼望着过年回家。姐姐打工工资不高,但会存钱补贴家里,作用很大,从我中学到大学,学费和生活费,大多数是她们给的。二姐在深圳爱普生厂做了八年,直到她结婚接近生小孩时才辞工,爱普生有发补助,姐夫则一直在爱普生。我大专毕业后,去南山找二姐,她说可以看看附近的爱普生有没合适的(爱普生工厂已从开始的八卦岭搬到南山了),因为她觉得爱普生正规些,按劳动法走,该有的待遇和福利都有。我在爱普生网站上找不到合适的职位,流水线的,我不想去。技术岗位的,又不够格。今年年初又到南山,看到松枰山还有“奥林巴斯”的公交牌,但听说奥林巴斯工厂已经撤走了。听说原本爱普生也想搬走,但当地部门不想它搬,想留住它,想继续让这工厂提供就业岗位。

最近想买投影机,看到产品列表中有爱普生的,就选它了。收到的投影机,产地写着是菲律宾。不知道是因为市场变化,还是因为如深圳这样的热门城市用工成本高,导致爱普生在国内的产出数量比以前少了。在尝试网上注册爱普生的投影机保修时,遇到收不到验证邮件的错误,电话里的客服倒是热情地指导如何延保,提醒说要用IE浏览器打开。现在互联网发展得很快,如爱普生这样公司是否也跟得上这速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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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老康佳遥控电视,彩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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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ntcutter A-300 美工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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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投影机开机的EPSON图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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