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泥豆(剥花生)
农历过了二月二,老妈说地坜里多了不少人,有的准备做种花生了。要种就大家一起种,否则后边一个人种,地广人稀地,会被鸟儿偷吃(“猎青”——赶季节)。
昨天下雨,天暗暗的,我正在看电视,老妈扛出一只锡罐盖,上边放着新壳的花生,说要剥花生。这些是生花生,去年摘后晒干,挑出成色较好,较饱满的来做种。这次的花生种,壳相对来说,厚些,凹凸不平的话,剥起来费事些。一个、两个还好,如果剥了百来个,手指头会麻、会疼。即使是种地坜的师傅老妈,边剥花生也边发起牢骚来,遇到难对付的,抬手就将花生往嘴里送,咔嚓一声,壳爆开,再用手剥开壳,取出花生仁来。
我是站着弯腰剥,没坐下。一开始觉得顺手,挺利落地,一手姆指和食指夹住花生,另一手姆指和食指叠到姆指和食指,稍用力一摁,爆壳,再用两姆指一分,倒出花生仁,扔花生壳进袋。只是有时将花生仁当作是花生壳给扔到袋子里,而把花生壳留在锡罐上,给搞反了。我问老妈,“尔种嘅泥豆捞电视上嘅鲁花一样大只,喏般不会一麦开就有花生油嘅?”“屙狗仔嘅,乃里有泥豆直接麦得出泥豆油来喔。”过了约十几分钟后,腰背有点麻,想加快速,手劲加大,“坏品”增加:要么是劲大,将花生仁也给摁碎;要么是姆指将花生红皮也给“椿”掉了。老妈看到,说,花生仁给弄成这样,是种不活的。是不是故意的,想吃花生来着?我看情况不妙,捻起半片花生仁,丢下一句话,“我拿来喂画眉鸟儿小芳”,逃跑似的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