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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吊钱十二只肉丸

今天上午下雨,午饭后放晴。约四点钟,我看到路面变干了,打算出去买鸡蛋。我买到鸡蛋后,顺路去果园市场。过路口时,想起以前在这里买过肉丸,就上台阶,想买肉丸吃。我在原来卖肉丸的档口看了看,不见老板娘,我问里边的一个人,

“吖冇肉丸买?”
一只比我较老下嘅“佬咦”从我后边出现,“肉丸咪?有,在顶里”。边说边在前边走,带我到隔壁的一个档口。
“老板娘,五吊钱肉丸”。
“好”,老板娘拿只白尼龙袋来装肉丸。
“冇滴喔,吖咪五吊钱够?”老板娘看着称上边肉丸问。
我也看到了肉丸是少。“够,就嘅多。”我稍稍犹豫就决定了。

我接过胶袋,肉丸数量少,只把胶袋的一个角塞满满。我掂了下重量,估计肉丸不到半斤。我并拢手指,翻转手掌,肉丸落在掌心,不会满出,一捧就能捧住。回到家里,我数了数肉丸个数,是十二个。肉丸虽少,但是往锅里加三碗水,还是可以煮一锅汤的。我心里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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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吉大利,今昼食鸡

二姐在微信里发了用五指毛桃制成的”五指毛桃鸡“图片,炫耀厨艺。大姐不甘落后,发了焗好鸡的图片,图片中的鸡盛在盘中,鸡皮嫩黄油亮,仿佛香味能从手机屏幕中飘出来。她俩姊妹斗图看谁做的鸡好吃。我板着手指,从年底吃花姨给的鸡算起,我有两个多月没吃过鸡肉了。不自觉地将姆指塞到裤头,一拉,哟,裤头松了不少,该给自己加点营养了。

今天我吃过早餐,戴上口罩,走到龙湖桥附近,站在某个鸡店门口。
“鸡喏般买到?”我问。
“里种28吊钱,顶种25吊钱。”老板娘先后指了指两个金属笼中的鸡。
“28吊钱嘅来。我一只人食,不使嘅大只。”
“简只较匀嘅鸡把尔”。老板娘抓住只鸡,把它放到电子称里。
“82吊钱”。
“包掠(杀)咪?”我问。
“系。吖每鸡头,鸡颈皮?”
“不每。”

等了约七分钟,我拿到杀好的鸡。回到家,刚放下袋子,老妈打电话来。
“好落来食昼。”老妈说。
“嘅好。吖咪加菜?”我笑问。
“买到有鸡。”
“我还买到有鸡哩,不落驷食昼了。”

大姐之前说过焗鸡的做法,先抹盐腌入味,之后用姜等垫底放到电饭煲里焗蛋糕般焗。我把鸡简单冲洗后,倒盐往鸡身上抹,然后塞了几根葱和倒了些蚝油到鸡肚。处理好鸡后,我拿出“珍藏”了几年的电压力锅,洗净内锅,往锅里倒油和铺上红萝卜片,最后将腌了的鸡放到电压力锅中。因为是第一次煲鸡,所以我倒了约半碗水到里边,怕糊底。我将电压力锅通电,选择“肉/鸡”的模式开始工作。

约十五分钟后,我进厨房查看,电压力锅不断排气,发出长长的鸣叫声,面板显示“OPEN”字样。我闻了闻气味,有点甜,但没鸡味,也没焦味,估计鸡还没煲熟的。我加点劲,将电力锅的开合开关往左卡到位,之后电压力锅不警报,“OPEN”字样也没了。电压力锅继续工作。再等约四十分钟,电压力锅显示工作完成,这时有较浓的香味飘出。我断电让电压力锅自然冷却。等约十分钟后,我打开锅盖,用筷子拔弄。鸡煲熟了,香,与锅底接触的鸡翅有点焦糊。垫底的红萝卜不能吃了,每片的四周有糊状的焦迹,但红萝卜的中间和大部分是好的。我想,这有可能是蚝油流出来后,附到红萝卜四周造成的。我看到锅底还有不少的油,有油的话红萝卜应该不会只焦四周。幸好,这不影响鸡肉的味道。鸡肉咬起来,成条成块,嚼得有甜味。我狼吞虎咽地吃了两个鸡腿和一个鸡翅,然后吃不动了。我心里想,这只鸡也不是好对付的。

吃饱后,不能坐着享受,还得收拾厨房。我花了约三十分钟,把吃剩的鸡从电压力锅里挟起,擦洗内锅,洗碗抹台。突然想起,今天是“三八妇女节”。想自己在厨房里“折腾”了几个小时,觉得煲个鸡一个人吃已是不易,那些一年从头到尾要为家里好几口人煮三餐的“妇女”们更是可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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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抹盐、腌鸡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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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将鸡放到垫有红萝卜的电压力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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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电压力锅以“肉/鸡”模式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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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4:煲好鸡,开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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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5: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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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6:鸡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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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7:吃一顿后,还剩大半个鸡(盘子好看吗?是以前同桌送的)

抄对联

一周前,姐在微信里问我有没有买对联,我答说没有。我提议请她读高中的儿子来写,但姐说自己写的对联不上档次,要我买大方得体的,还说她家买的是绒布的对联。我的头脑里浮现出电视广告里一个写对联场景:白头发的大爷手执毛笔写字,儿女摊纸磨墨,孙辈踮脚拍手叫好。我想我一个人在家过年,就不打算买对联了。

转眼到年三十中午,我洗着菜,这时电话响了,是我老爸打来的。“吖曾买对联?”“我不贴对联。”我回复得很快。“尔做惹不贴对联?把人家睇到像惹?吖冇乃只简样嘅?像惹样!”老爸这不是问,是直接生气要开骂了。“驷买副对联来!”我被命令道。“嗯……”我不敢再说半个“不”子了,要听大人的话。

三点多,我下楼抹大门,发现门右侧安装了个对讲机,占了一个指宽的位置。如果贴常见七字对联的话,对联肯定会挡住对讲机,这样对讲机就摁不了房号响不了门铃。我用长指比划了一下对讲机以上的位置长度,约四个姆指尖到中指尖的距离,估计四个字的对联可以贴。那四个字的对联写什么呢?我在想。“一帆风顺”、“万事如意”等有好意头的成语虽是四个字,但觉得好像直接用成语不好,过简单。不如直接把家里人的名写上去?等老爸老妈他们回来看到对联,会不会“确我两楼古”(敲我脑袋)呢?想到这,我忍不住笑出声来。我看了一下四周,各户或店都贴好了对联,但对联都是七个字的。我行过拱桥,走上和中埂,看到一个古色古香盖有青瓦的老屋,很有书香味。老屋大门两侧的对联分别是“年年顺景”、“岁岁平安”。好,就它了。我拍了张照,想回去自己写。写对联嘛,体现的是人对文字的理解和对文化的传承,我虽作不了对联,但能拿笔来抄。说干就干,我翻出红纸,将红纸界成1比4的宽长,洗笔磨墨,准备写对联。我先在A4打印纸上练了一次字,然后紧张地落笔开始写了。汉字真是奇妙,虽是简单的横、竖、撇、捺和折,但在毛笔的点拉之下,能起千万个模样来,如楷书、隶书、行书。汉字在王羲之、颜真卿等大家笔下更是叹为观止,变成一门艺术来。虽然我屈膝弓身,很用心地去写,但收笔一看,我写出来的字,和人家大门贴的对联比,我写得很嫩,差人家的很远。贴这样“嫩”的对联,会不会被过路人笑呢?我心里有点忐忑,“贵在参与吧。至少我家的对联是我自己写的,他们的是买来的。说不定,他们连'歲'字的繁体字也不会写呢。“我这么安慰自己。

写好对联后,我很得意、很高兴。虽然对联字首笔笔画上的墨还没干,我已经连蹦带跳地提着对联下楼要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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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人家“三攸第”的对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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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我写好的对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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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对联上门的效果

探探

昨天下午,邻居发微信语音给我,让我到楼下来,说有人要介绍妹仔给我认识。我放下手机,往裤兜里塞几张名片,穿着棉拖飞奔下楼。我打开大门,没看到有人在等。我东张西望之际,从上边慢慢走来两个老大人,其中一个指了指我家的门楣,对我说,“系尔咪?我都话系顶里附近了。虽然我争来过一次”。我点点头,喊,“林姨”。林姨身高腰直,头发虽灰白但很整齐地夹着,面容很精神,也很能讲。“我老公话今日系‘天煞’日,好日脚。尔真系行运,我嘅岩在路上遇到叶姨。叶姨话有只好好嘅妹仔想跟只人家来。”林姨边上楼边对我说。请她们在客厅沙发坐下,我倒上白开水。林姨拍着胸口大声地说,“我不系专门做介绍嘅,我嘅仔也不准我做介绍”,说着说着突然放低了声音,“做介绍系一种‘下贱’嘅西”,然后又提高声调,“叶姨也从不曾做过介绍,里只尔放心”,说完拍了拍叶姨的左肩。“嗯,我不曾捞人家做过介绍嘅。里次嘅岩系有人问到有只妹仔想跟人家。妹仔不曾结过婚,不咪二婚亲。我识得林姨,林姨话尔俩只人好岩,咪就一路走到尔屋下来问下尔喏般。”叶姨点点头,然后对我说道。原来,叶姨听得有个姑娘,小我几岁,在外打工的,现在回和平过年,如果我同意,可安排见面,到时姑娘的父母也会到场。我问能否互换手机号,先通过微信双方直接交流一下,初步确定双方是否有见面的意愿。叶姨摇头,“冇,我冇妹仔嘅电话号码。见面几好,人家女方要求爱见面嘅。”旁边的林姨接上话,“系啊,见面最简单,对不对得上一见面就知。”她目光直视着我说,“问下尔,尔吖咪想结婚?”我愣一两秒后躲开林姨的注视,低头看着地下,放低声音说,“系,我系好想结婚。但前提系双方自愿,我个人认为第一次见面,且有父母辈在场,男女双方都不敢直接讲岩不岩”。短暂沉默后,林姨碰一下叶姨的手肘说,“那尔记落佢嘅电话号码来,等尔拿到妹仔嘅电话再把佢”。我正想起身掏裤兜里的名片给叶姨。但见叶姨整理了下放在腿上的挎包,有点为难地说,“一般系男仔追妹仔。乃里有把电话号码把妹仔,等妹仔打电话把男仔嘅喔”。我解释说现在女仔较珍贵,出于隐私保护,由得女仔决定给不给电话号码。“尔自家读到有书有墨,也知得道理。人家好不容易归到和平,吖咪尔真不想见面谈咪?”林姨再次问我。我拖长了声音说,“嗯……”然后抬头看林姨,“我还系觉得先微信聊,微信可以发相睇,效率比见面好”。“简样冇办法了。我俩只人好不容易跟到尔只门,尔又不肯见面。”林姨张开双手,作失望状。

送走两位阿姨,我在想,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对,但回想起之前多次失败的相亲,面见了,饭吃了,红包也给了,但陌生人还是陌生人,没有因为见了面而变成熟人。我总结是因为我话少,不会讨好人。在现实中我是这样,在网络上,也是如此。前段时间,我安装了“探探”的手机APP,想从陌生人开始聊,看看我会不会聊。在“探探”里,虽然我对显示河源和邻市的适龄女性相片几乎都右滑了喜欢,但没女性喜欢我上传的真实头像,这边热可那边冷,我等不到妹纸的聊天窗口,“探探”却频繁地提醒付费解锁高级功能。连续几天,睡前躺在床上我都在“探探”滑着图片,但在第二次滑图出现“附近没有更多的人了”提示信息后,我决定要删除这个APP了。

看到我老妈在阳台上收衣服,我问,“林姨话尔行上行落灯光球场跟佢,把佢名片请佢捞我做介绍咪?”“系啊。做惹?”我靠在推拉门上,“吖可以以后不好听到有认识妹仔嘅就冯人家做介绍?我知得尔系为我好,但和平嘅细,尔今日问过里只,下日又问过那只,前前后后问过嘅多只,人家吖会觉得尔低三下驷,睇尔不起啊?”老妈不出声。“妈,尔吖可以接受一只事实,我不结婚嘅事实?”“不起老婆,一生世一只人过咪!尔老了喏般好!”老妈回答得很干脆,也很有力。“我不咪话故意不结婚,我包不得遇到岩嘅放快结婚。但遇不到岩嘅,就维持现状。”我解释道。老妈听完,随手将衣叉往阳台栅栏一扔,看也不看地从我身前进了客厅,衣叉在阳台上磕得哐啷响。

有人想结婚(如我),家里的人希望儿(女)结婚(如我妈),就有人做起介绍的生意来。做生意可以,但请公道点,给消费者选择权。我曾在“世纪佳缘”网站充过值,包年过,但因为觉得没效果次年就没续费了。我在和平被介绍过相亲多次,盛行的流程大概是这样的:媒人A对男方说,媒人B认识有个妹仔,可以安排个地方见面吃饭,饭后男方需给女方(和随行的她父母)及媒人红包答谢。我第一次被“套路”后,第二次还头硬地“再试试”,但我不愿被第N次被“折腾”了,“套路”式的相亲,对实在想结婚的人及其家人是一种感情上的伤害。套用Steam社区里的一句话,“我是个老实人。你给我妹纸,我给你钱”。但如果仅仅是见一次面,就要给三、四个红包钱的“套路”相亲,我实话实说,“今年我一个人过年,囤了五箱面。妹仔肯来我家见面不?”

办出国护照

姐在电话里交代,我要帮老妈办好护照,她打算假期时带老妈出国旅游。老妈听了,咕哝着说,“出惹国啊。港珠澳大桥我都驷过。不驷,不驷,中国最靓。”放下电话,老妈就问我,“上次办港澳证时,导游话以后搞护照可用原来嘅相片,吖不咪啊?”看来,老妈挺得意女儿能带她出国旅游的。我先在QQ上问照相馆的老板,老板说如果是护照和港澳证一起办是可只照一次相,30元钱。但如果是一前一后办,第二次得重新照相。“吖使提前一工驷相馆影像?”我问老妈。“不使,上次办港澳证系在公安局影嘅。我一只人驷办就得。”老妈自信地说。

第二天吃过早餐,我们从家里出发,走路到和平大道的公安局出入境管理厅办护照。出门时我怕下雨,带了一把伞。年晚,路上好多车。平时滨河东路较少车的,现在我们过公路要等几分钟才能过。出入境管理厅在公安局的北面,过栅闸门后就可看到自助办证服务厅。自助厅的玻璃门是要刷身份证才能打开的。自助厅里有两位工作人员,指导访客填表和照相。我拿了张申请表,照着我老妈的身份证填写,末了让我老妈签上名。等前边自助照相的人从“快照易”的小棚子出来后,我让老妈进棚子里坐下,然后我按屏幕上的提示操作为老妈照相。操作挺顺利,但拍出来的相片机器检测说不合格,“遮耳朵”。旁边一个穿黄棉衣的姑娘指着机器外侧的示例头像,对我说,“简样,头发不可以遮稳耳朵。”然后又对我妈说,“吖姨,头发捊下,夹到耳朵背”。我伸手将我老妈遮住左耳的头发拨到耳朵背上。可能因为天冷,头发干燥,发质也细软,头发篷松且末端有点翘。我好不容易将一小把头发拨到她耳朵背上,但一放手,头发又弹回来,遮住了半个耳朵。我老妈双手不停地将耳朵上边的头发往耳朵背上捊。我点击屏幕上的按键,再次拍照,“眨眼”、“侧头”,又检测不过关。“吖姨,尔坐直下来。”另一个工作人员也走过来提醒我老妈。我老妈没出声,稍低下头,像一个刚做错事的孩子,求助地看看机器,又看了看我。“再来。”我鼓励老妈,“好。睇镜头”,我重复着机器发出的提示音。点击提交图像后,我紧张地等检测结果,感觉这短短的几秒钟过得比十几分钟还要慢。“遮耳!”怎么耳朵又不过关了。不仅是我,连我老妈也有点泄气了。“驷上边厕所招滴水,抹湿头发来,贴到耳朵背。”穿黄衫的姑娘第二次提醒道。我看到旁边有个小伙拿着表,估计排队要照相了。我走到玻璃门,招手示意老妈从“快照易”的小棚子出来。

站在自助厅外,我想静下想个办法来。要是招水贴好头发,可又出现眨眼、坐姿不正的检测结果,又能怎么办呢?“走,驷相馆影像。”我对老妈说,迈步急走。老妈不肯,说,“我之前就在顶里照嘅,顶里照出来嘅相片争合格”。我不管,继续往前走。我每走一段,回头看看老妈有没跟上来。去相馆的路上,经东方华座、聚隆花园和怡和酒店多个交叉路口。交叉路口有很多车来来往往。如果我过路口后视线被车挡了,要停下来等,这样老妈才能跟得上来。走了约十多分钟,我们来到一个照相馆,说明来意后,店里的姑娘招呼我老妈进里边,说那有梳、镜子可以整理下头发和衣领。我在外边等,不一会儿,老妈也出来了。店姑娘将图像转到电脑上加工,然后打印出照相回执和相片来。搞定相片后,我们出门一看,呀,下起毛毛雨来了。我撑着伞,右手搭在我老妈的肩头,往前走。可能因为拿到合格的相片后,我老妈的心情变好了,走起路,比我还要快了些来。“十一点零了,快滴走,每落班了”,老妈边走边催着说。

回到出入境管理厅的人工柜台,看到只有一个窗口在办理业务。我取了个号,之前在旁边闲聊的一个穿制服姑娘坐到另一个窗口问我要办什么业务。我递上材料,制服姑娘先为我妈用摄像头拍照,然后让我老妈在一张纸上签名。“签名不可以连笔写,爱一笔一画地写。写过来。”制服姑娘重新将纸递过来。“不晓写字啰。好久不曾捉过笔了。”我妈接过纸,再写名。“不得。里只字嘅下部分脱笔了,笔画爱接稳来。不可以分过开。”姑娘仔细看了看重新写的名字,还是不行。“来,用我嘅笔,就可以签到了。”我拿出袋到来的水性笔给老妈用。我老妈本来是坐着写的,她接过我的笔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用左手按着笔,右手三指捏住笔,低着头一笔一画慢慢地、认真地写上自己的名字。这时,穿制服的姑娘接到电话,走开收快递去了,走时交待旁边穿白棉衣的姑娘接手处理。我递上写有四、五个一样名字的纸给白棉姑娘,她看了一会,收下了。再之后是录指纹,摁左右手的大姆指。我老妈做农活多,皮肤粗糙,虽加力使劲,也不能录得指纹。白棉姑娘说到厕所那的水龙头洗洗手,润湿皮肤后,再看能否录到。老妈再将手指放到机器前,将手指在衣服上抹了抹,怕搞湿了人家的机器。果然,老妈洗手后成功录得指纹。最后我在打印出来的缴费通知单上扫码,完成支付,120元。

“快滴归,归驷好张紧煮昼了”,老妈加快了脚步走出了出入境管理厅。我们走到华城翡翠附近时,老妈停下了脚步,与对面的一个阿姨喊起话来。公路上车来车往,我们过不去,她们也过不来,但车流声不影响她们的喊话交流方式。我在旁边也大概听到,原来对面三个阿姨是三姐妹,提着礼物是去贺住新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