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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坝街

今天雨时大时小,不肯停。我撑把伞,从工业园归,行过聚隆背,切到老坝街。老坝街行人较少,显得安静。有只小鸟,停在路边屋檐电线上,啭啭婉婉地唱。我停下昂头,注视它几十秒,小鸟停止了鸣叫,但没有飞走。

路宽约有6米,勉强能过两辆小车。路面是粗的,没抹平,高低坑洼,雨后有不少小水潭,怕湿鞋的话,可掂得脚尖挑高的地方,在屋檐下走。临街的,是有多间店或房墙连着墙排成一排屋子,屋子不高,约3米,木瓦平房。说是店,是因为有橱窗。窗台有点像现在房间里的飘窗,稍高些,齐腰高,估计是用来摆放商品的。想象一下,以前会在这儿摆些什么呢?“石龍”火柴,还是“油燭”呢?说是房,是因为看到门板上贴有“福”字。房子两边是青砖叠成柱,支起了两边的墙。厚木架在柱子上成梁。梁木和嵌面板一样的颜色,黑中有些泛白。墙脚爬上了青苔,有的已经泛黑。门槛有有两个缺口,有点像老人的嘴,掉了两颗牙。门板近地的地方受雨水侵蚀,有的地方凹下去,腐烂了。门头上方有个长方形的地方,长度没门宽,颜色较㳀,兴许这以前有鎏金题字,或有如迎客松之类的图画。再上边是密密麻麻横过的电线,躲在屋檐下,减少了风吹日晒。房子是老房子,路对面的人家已经建了新水泥房,但从这路过的我,喜欢看这老房子,觉得它安静,亲近些,没有瓷砖和不锈钢的生冷。有时会有种冲动,有种好奇,想坐在老房子的橱窗上,敲敲木板,看是不是里边有人常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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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第一次来这,是在七、八年前,和老表、“笑水妹”,也是这种天气,雨停后,走在湿湿的街面上,偶尔还有屋檐水滴到,那时觉得县城还有这种好地方,走在这样的宁静老街,呼吸着雨后初春的新鲜空气,很是舒服,心情也会变得好。在这儿走着走着,忽然想起前天吖华哼的本地话歌:“我戴顶烂笠麻,骑架烂单车,归屋下。骑到半路,单车脱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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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也有几次坐同学的摩托从这路过去吃“酸萝卜”,但匆匆而过,只是觉得地抛,没留意到路边的老房子。现在类似的老房子越来越少见了,金带路浓树头下以前有,慢慢地那的老房子变成危房,拆没了。东坝街也有些,但没这儿的路宽,没这敞亮。如老坝街这儿的,七、八间连着的,从远的地方看,房子挨着房子,连成一条曲线,很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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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出老坝街,走在滨河西路,新修的路面平整,树木掩映,路边酒店装修豪华。两条路相距不过百十米,但却是两个不同时代的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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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泥豆(剥花生)

农历过了二月二,老妈说地坜里多了不少人,有的准备做种花生了。要种就大家一起种,否则后边一个人种,地广人稀地,会被鸟儿偷吃(“猎青”——赶季节)。

昨天下雨,天暗暗的,我正在看电视,老妈扛出一只锡罐盖,上边放着新壳的花生,说要剥花生。这些是生花生,去年摘后晒干,挑出成色较好,较饱满的来做种。这次的花生种,壳相对来说,厚些,凹凸不平的话,剥起来费事些。一个、两个还好,如果剥了百来个,手指头会麻、会疼。即使是种地坜的师傅老妈,边剥花生也边发起牢骚来,遇到难对付的,抬手就将花生往嘴里送,咔嚓一声,壳爆开,再用手剥开壳,取出花生仁来。

我是站着弯腰剥,没坐下。一开始觉得顺手,挺利落地,一手姆指和食指夹住花生,另一手姆指和食指叠到姆指和食指,稍用力一摁,爆壳,再用两姆指一分,倒出花生仁,扔花生壳进袋。只是有时将花生仁当作是花生壳给扔到袋子里,而把花生壳留在锡罐上,给搞反了。我问老妈,“尔种嘅泥豆捞电视上嘅鲁花一样大只,喏般不会一麦开就有花生油嘅?”“屙狗仔嘅,乃里有泥豆直接麦得出泥豆油来喔。”过了约十几分钟后,腰背有点麻,想加快速,手劲加大,“坏品”增加:要么是劲大,将花生仁也给摁碎;要么是姆指将花生红皮也给“椿”掉了。老妈看到,说,花生仁给弄成这样,是种不活的。是不是故意的,想吃花生来着?我看情况不妙,捻起半片花生仁,丢下一句话,“我拿来喂画眉鸟儿小芳”,逃跑似的上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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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笔

在校读书时,常用的是圆珠笔,记笔记、抄写古诗古文、写作文、都是圆珠笔。圆珠笔便宜,耐摔,不挑纸。薄的、糙的纸都能写,不化水,细芯的还可以写很小的字,能在课文字行间写上字词解释、划重点。水笔是“高档货”,要几块钱,且需另外买墨水,每次吸装墨水还要用纸来抹净,但用水笔写出来的好字,灵动不死板。看同一张纸上的字,用水笔写的字比用圆珠笔写的或印刷的,不容易疲劳。依稀记得,那时,写字多的有水笔,如肖同学;写字好看的有水笔,如猴哥;语文老师也有水笔,用的是红墨水批改作文或试卷。

初中和宋同学同桌,那时他也有一支水笔。有次课间和他争(记不得是什么原因了),在拉扯中,他将水笔挨到我白衬衫的袖口上,水笔笔尖接触到布,布吸墨水,袖口上留下了两个指甲大小的墨水迹,很是显眼。宋同学裂嘴笑,说坏了,新衣服挂彩了。我很生气,抢过他的水笔,也想在他的袖口上弄两个墨水。宋同学反应快,见到水笔易手,急忙起身转背,要跑开了。我来不及细想,倒转水笔,捏紧尾部,用力一甩,在同学白色的校服背上,留下了从大到小,从上往下排列的几个墨水迹。

图1:水笔和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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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妹纸,借墨水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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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写博客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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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4:写代码是不会的了,phpinfo倒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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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和缘

在房间开着电脑,浏览着工单系统,看昨晚半夜有无没处理的服务单。这时,手机响了,是老妈,问我是不是有妹仔也不下来了。临近过年,用户们可能忙着准备过年,要处理的事情比以前少,所以这几天我是起床后,在房间里上网“上班”,没到工作室了。老妈在电话里报了一个手机号,说是菜友介绍的,是她共屋的人家。放下电话,在微信输入手机号添加好友,在验证信息里填上自己的名字,等待对方通过。

不仅是老妈,家里其他人、邻居、同学、同学的妈妈都有介绍过女孩,但都没相亲成功。前几天,特意打开微信的联系人,按着字母一个个下拉翻找,用笔在纸上记着,最后仅剩一个“静静”的好友,其它的,要么头像换成双人照的,要么换成小孩头像的,或干脆是被删除好友,发信息提示需要先添加对方为好友的。反衬之下,自己是有多落寞。有这结果,主要是因为我,因为每每加好友后,我几乎都是打个招呼,再问几句,就没有“然后”了。

毕业后在深圳跟着同学做工时,网上认识了“小猪”。有次,我穿着白衬衫,一副面试的正经样,陪着“小猪”和她的朋友到华强北买笔记本电脑,最后选中Acer的,Linux系统的,且销售中心的工作人员说不能代装Windows系统。我说我来,领她们到同学那,安装好Windows XP。“小猪”可能记着这事,后来我请她帮忙设计同学网站的logo,她爽快地答应了。向她要相片,也爽快地给。喊她帮我卖“小鲁比”光盘,她也豪爽地答应了。“小猪”不会开淘宝店铺,不会发布宝贝,我着急,就约了个时间,到她住的地方教她。在她家,见到了她哥的孩子,还见到了刚回家的她哥,我不好意思地打招呼。最后一次相约,是在附近的公园,那天“小猪”特意打扮了些,还穿了丝袜,很漂亮。我心神不定,紧张,说话无序,东一句西一句地断续地说,“小猪”则是微低着头,笑着听我说。说着,说着,我对她说我身体有毛病,希望她能慎重决定。“小猪”听了,没说话,双眼顿时失去了光彩地呆滞。看到“小猪”这样子,我更慌张,说要走,等着公交车,迫不及待地跳上去。看到车门外,“小猪”伸手无力地晃了晃手掌,挤出一个笑容,说“拜拜”。

08年左右回到和平,网上做客服,平时不出门。表哥看到我这样的生活状态,觉得很难找到女朋友。有一天,他打电话给我,让我赶紧整靓利滴,过会见个女孩。那段时期,我不注意打扮,整天趿着一双老人拖鞋,不勒皮带耸拉着裤子,是一个十足的乡村土包子。表哥特意“预警”,是想让我抓住机会。那会太忙,放下电话后,我又顾着敲键盘了。表哥第二次打电话来时,我是用手提着裤子去开门的。结果可想而知,负面评价———邋遢,把表哥的面子也给拉下来了。

见面就被“过滤”,且是百分百的,这没让心多受伤。回想起来,是后来在网上识的“黑妹”,让我心有愧疚。“黑妹”是一个客户的朋友,帮客户解决了问题,顺带着认识了“黑妹”。“黑妹”性格活泼,爱开玩笑,当你不开心时,她会拿她的相片,画上胡子之类的,逗着你笑。“最严重的笑话”是说要拿户口本来上户口。她会养兔子,还带着兔子溜公园。那时客服要做的事情多,所以一般不主动跟“黑妹”聊。一般时间后,可能在她需要人聊时,我还在忙,不在乎她在QQ空间写的东西,不在乎她的心情,缺少互动。有次,“黑妹”说想让她弟来我这帮忙,可以学习一下。我推辞,说不要她弟,要她来。最后,黑妹没来和平,说隔得好远。现在有时看着她送的“飞科”剃须刀回想,两地的距离应该不是主要原因,是我冷落了她的热心,她心和我心,相隔得远。

错过了“小猪”,冷落走“黑妹”,转眼到了三十岁。同学朋友很多已经结婚和生小孩了,我还心不安定,不工作,每天在网上晃悠着,过着“退休”般的慢生活。青壮年时,不工作,生活没中心,更不把谈恋爱这事放心上。有介绍见面的,很多就是加上好友,打个招呼,就没再联系了。老表打趣说,这几年下来,累计介绍认识的女孩,不夸大说上百,但至少有三十个以上。为什么都这么多了,却没成功的呢?如同面试,屡试屡败,主要原因是我内向的性格和不自信(自卑)。自高中以来,我的性格没变化。内向的性格,使我选择了与键盘交流多过与人交流。键盘熟悉后,使我选择了网上客服的工作。网上客服的工作使我粘在凳子上,再不用与人面对面地交流。远离了社会的交际圈,加重了我对网上客服工作的依赖。工作时间越久,内向的性格就越稳定。以内向性格为起点,重复着单调的工作,形成了狭小的交际,浇筑了内向的性格,这三者相互影响,成了一个密闭的圆。我曾试图跳出这个圆,但多次面试找新工作失败后,我乖乖地回到了这个圆,仿佛是一只习惯于笼中觅食的鸟,不再想冲出笼子往外飞。

有人鼓励继续相亲,说等缘分到,自然就成了。每每这时,我会笑着点头,口里应声“系啊系”,但我心里明白,当错过谈恋爱的时间段后,很难很难谈得成了。“什么时间该做什么就应该做什么”,这是老姐经常说的。社会变化快,当同龄人的二胎小孩在上幼儿园时,我已经错过时机了。自然界里,树木有嫩芽茁长季,有灿烂的花季,有结果的收获季……人不也是一样吗?当我感觉到工作能力跟不上时代变化时,同时也觉得为自己画的圆越来越小,把“缘”挡到在了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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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磁炉

打算买个电磁炉,早上煮早餐吃。一个人,觉得用电磁炉方便些,且近年底,桶装煤气价钱也贵些。

对比了电磁炉的搜索结果,选了一款价位150元左右的,介绍里说很简单,一个按钮就可以控制,扭左扭右来调节火力大小。收到后,拆包装,附送了一个炒锅和一个汤锅。里边有张纸条,说防止铁锅生锈,可以用肥猪肉来煎抹。想起以前在农村老家,共屋的一个阿叔新买大铁锅,也是在田锻里用砖头架起,下边烧柴火,锅里放一块带皮的猪肉,人拿着根小棍子戳着肥猪肉在锅里四周游走,肥猪肉走过的地方,缓缓地渗出猪油,时不时滋的一声,冒出一阵烟,夹着猪油的香味。

我去猪肉档,向老板讨块带皮的肥猪肉,说要用来抹新锅头。老板说我来得迟了,肥猪肉都去皮,准备炸油了,但没皮的也可以拿来用。我又到楼顶摘了一把葱。打开电磁炉,用锅铲压着肥猪肉,肥猪肉压着葱,从锅底顺着圈往外抹。真是,肥猪肉所到之处,滋滋声响,不时冒出灰烟,好香。纸条上说要煎十分钟,我这过了约五分钟,锅已经抹几遍,猪油反复煎热,已经从香味变成焦味,不好闻了。当我看到葱条被煎黑、煎没时,就关掉电磁炉。放两张白色的纸巾到锅里抹净,纸巾很快就变成黑得认不出纸巾来了。

拿汤锅第一次煮面条,可能没及时搅拌,虽然锅里还有些水,但局部还是给煮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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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新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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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葱、肥猪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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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煎出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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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4:葱煎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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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5:纸巾抹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