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间开着电脑,浏览着工单系统,看昨晚半夜有无没处理的服务单。这时,手机响了,是老妈,问我是不是有妹仔也不下来了。临近过年,用户们可能忙着准备过年,要处理的事情比以前少,所以这几天我是起床后,在房间里上网“上班”,没到工作室了。老妈在电话里报了一个手机号,说是菜友介绍的,是她共屋的人家。放下电话,在微信输入手机号添加好友,在验证信息里填上自己的名字,等待对方通过。
不仅是老妈,家里其他人、邻居、同学、同学的妈妈都有介绍过女孩,但都没相亲成功。前几天,特意打开微信的联系人,按着字母一个个下拉翻找,用笔在纸上记着,最后仅剩一个“静静”的好友,其它的,要么头像换成双人照的,要么换成小孩头像的,或干脆是被删除好友,发信息提示需要先添加对方为好友的。反衬之下,自己是有多落寞。有这结果,主要是因为我,因为每每加好友后,我几乎都是打个招呼,再问几句,就没有“然后”了。
毕业后在深圳跟着同学做工时,网上认识了“小猪”。有次,我穿着白衬衫,一副面试的正经样,陪着“小猪”和她的朋友到华强北买笔记本电脑,最后选中Acer的,Linux系统的,且销售中心的工作人员说不能代装Windows系统。我说我来,领她们到同学那,安装好Windows XP。“小猪”可能记着这事,后来我请她帮忙设计同学网站的logo,她爽快地答应了。向她要相片,也爽快地给。喊她帮我卖“小鲁比”光盘,她也豪爽地答应了。“小猪”不会开淘宝店铺,不会发布宝贝,我着急,就约了个时间,到她住的地方教她。在她家,见到了她哥的孩子,还见到了刚回家的她哥,我不好意思地打招呼。最后一次相约,是在附近的公园,那天“小猪”特意打扮了些,还穿了丝袜,很漂亮。我心神不定,紧张,说话无序,东一句西一句地断续地说,“小猪”则是微低着头,笑着听我说。说着,说着,我对她说我身体有毛病,希望她能慎重决定。“小猪”听了,没说话,双眼顿时失去了光彩地呆滞。看到“小猪”这样子,我更慌张,说要走,等着公交车,迫不及待地跳上去。看到车门外,“小猪”伸手无力地晃了晃手掌,挤出一个笑容,说“拜拜”。
08年左右回到和平,网上做客服,平时不出门。表哥看到我这样的生活状态,觉得很难找到女朋友。有一天,他打电话给我,让我赶紧整靓利滴,过会见个女孩。那段时期,我不注意打扮,整天趿着一双老人拖鞋,不勒皮带耸拉着裤子,是一个十足的乡村土包子。表哥特意“预警”,是想让我抓住机会。那会太忙,放下电话后,我又顾着敲键盘了。表哥第二次打电话来时,我是用手提着裤子去开门的。结果可想而知,负面评价———邋遢,把表哥的面子也给拉下来了。
见面就被“过滤”,且是百分百的,这没让心多受伤。回想起来,是后来在网上识的“黑妹”,让我心有愧疚。“黑妹”是一个客户的朋友,帮客户解决了问题,顺带着认识了“黑妹”。“黑妹”性格活泼,爱开玩笑,当你不开心时,她会拿她的相片,画上胡子之类的,逗着你笑。“最严重的笑话”是说要拿户口本来上户口。她会养兔子,还带着兔子溜公园。那时客服要做的事情多,所以一般不主动跟“黑妹”聊。一般时间后,可能在她需要人聊时,我还在忙,不在乎她在QQ空间写的东西,不在乎她的心情,缺少互动。有次,“黑妹”说想让她弟来我这帮忙,可以学习一下。我推辞,说不要她弟,要她来。最后,黑妹没来和平,说隔得好远。现在有时看着她送的“飞科”剃须刀回想,两地的距离应该不是主要原因,是我冷落了她的热心,她心和我心,相隔得远。
错过了“小猪”,冷落走“黑妹”,转眼到了三十岁。同学朋友很多已经结婚和生小孩了,我还心不安定,不工作,每天在网上晃悠着,过着“退休”般的慢生活。青壮年时,不工作,生活没中心,更不把谈恋爱这事放心上。有介绍见面的,很多就是加上好友,打个招呼,就没再联系了。老表打趣说,这几年下来,累计介绍认识的女孩,不夸大说上百,但至少有三十个以上。为什么都这么多了,却没成功的呢?如同面试,屡试屡败,主要原因是我内向的性格和不自信(自卑)。自高中以来,我的性格没变化。内向的性格,使我选择了与键盘交流多过与人交流。键盘熟悉后,使我选择了网上客服的工作。网上客服的工作使我粘在凳子上,再不用与人面对面地交流。远离了社会的交际圈,加重了我对网上客服工作的依赖。工作时间越久,内向的性格就越稳定。以内向性格为起点,重复着单调的工作,形成了狭小的交际,浇筑了内向的性格,这三者相互影响,成了一个密闭的圆。我曾试图跳出这个圆,但多次面试找新工作失败后,我乖乖地回到了这个圆,仿佛是一只习惯于笼中觅食的鸟,不再想冲出笼子往外飞。
有人鼓励继续相亲,说等缘分到,自然就成了。每每这时,我会笑着点头,口里应声“系啊系”,但我心里明白,当错过谈恋爱的时间段后,很难很难谈得成了。“什么时间该做什么就应该做什么”,这是老姐经常说的。社会变化快,当同龄人的二胎小孩在上幼儿园时,我已经错过时机了。自然界里,树木有嫩芽茁长季,有灿烂的花季,有结果的收获季……人不也是一样吗?当我感觉到工作能力跟不上时代变化时,同时也觉得为自己画的圆越来越小,把“缘”挡到在了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