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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开了四朵

我将擦米(淘米)水倒到花盆时,发现昨天还是花苞的桃花,今天开了,总共四朵。“军长”说,“肉白色的。桃花运要来了。”我谦虚地说,“年年开的。”“看你年年相亲几十个,这也是桃花运啊。”我不知道“军长”这是在讲衰我还是给我打气。人看到花开,心情是会很好的。估计这些天,天气暖,这株桃,枝头上的叶子还没展开、生大,桃花却已经绽开了。

这株桃,原是我爸妈家阳台上的,摆了几年。后来,估计发现长不大,叶不密,我妈就连着盆带到地坜任其“自由”生长了。我常住御水后,听说要在阳台摆些花草,较像样。可我又不想使钱买共,所以逗着我妈将这盆桃花又从地坜带了回来。我不会养花,也懒,不换土也不加肥,平时顶多是将擦米后的水倒在花盆里(“军长”教的),算是照顾了它(们)。

桃是争气的,因为它还活着。到过年前后,还打花呢。旧年我捏着一小团纸巾,在花朵中间立起的花蕊上轻轻碰了碰,以为这样能帮助它打果。旧年是打了几个比肉丸稍大的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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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洗抽油烟机

周末,我看到我妈在厨房里搞卫生。”嘅勤!“我拍马屁地说。“赶好天,暖,洗下抽油烟机。”我妈头也不回,双手继续搓洗着抹布。我走到已经拆下面板的抽油烟机前,看到圆圆的烟口乌之抹黑的。我拿条湿布,抹了下油渍,抹不净。油渍像香口胶那样粘得稳稳的。我找来双旧箸,用箸头去推、去划油渍,有点点效果。

我探头往抽烟口瞧,里边是一个能转的金属笼,四周由条条的铁片圈住,铁片之间留有间隙。我用手带动铁片,转了两下。看来,这金属笼是如同吹凉风扇的扇叶,会绕着轴心转动。只不过,吹凉风扇的扇叶是塑料、是平面的,是吹出风来的。这抽油烟机的扇叶是金属的、圆柱笼状的,是吸气的,叫它“转页笼”吧。转页笼上的小铁片有很厚的油渍,是干了的,像水泥般。估计这些积垢会影响到转页笼的通风量,影响到抽风效果。我想将铁片上的积垢搞干净来,但我用箸试了下,都凿不动。

我找来把夹片刀,左手摁着转页笼不让它转动,右手用刀片一点一小段地来削转页笼四周小铁片上干了的油渍结块,像刮硬塑料般,好费力。刮掉的油渍结块我不知道怎么接住,由得它跌到烟机的底壁上。我反复这样一刀一刀地刮,刮得手臂酸。我妈看到我的窘样,说,“怪不得,请人家来洗抽油烟机嘅贵。睇来,两百吊钱好抵使啊。”我觉得应该将转页笼拆下来洗,不然表面上这样刮,效果很有限,且这样刮下来的油渍结块堆在底壳里也不好。我用手使劲地扭转动轴顶上的固定螺帽,扭它不动,单是我的手掌在动,手掌被磨得痛。我放块布垫到螺帽上,左手扶稳转页笼,右手再使力扭螺帽。螺帽纹丝不动,但我的手掌好痛,摊开来看,虎口那紫红的一大块,还有几条凸起的条状皮肉。我赶紧用另一只手慢慢搓一下虎口,散散血。“嘅稳嘅!”我发牢骚。我妈说,“算了。扇叶不拆,不洗了。”我不服气,上楼找了两个板手。“就爱扭脱佢来!”我咬着牙想。我将板手板口以约六十度贴合螺帽边沿,再旋紧板口,咬实螺帽,然后左手扶稳转页笼不让动,同时右手向下着大力压板手柄,螺帽它松了。拧开了螺帽,就可以将转页笼从转轴中取出来清洗了。取出转页笼后,可以伸手清洗抽油烟的内壁。

不知觉,搞抽油烟机花了两个多钟头,我负责拆,我妈负责洗。快到煮夜时,我妈催我放快安归抽油烟机。我先将转页笼放回到转动轴、扭回螺帽、拎回滤网,装归面板。我接上插头,向我妈扬了扬眉,讨好地说,“来!请领导开机!”我妈笑着向前一步,按下了抽油烟机的启动键,“轰轰”响,抽油烟机转动了。我咧开嘴来笑,正洋洋得意,不料我妈说了句,“企开滴。我抹下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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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上嘅细佬哥

下午三点多时我上东山岭,看到小土路边上停着两辆自行车,再往上看,是三三两两的小孩在小山坡上嬉玩。有的快活地喊几声,有的站在伽(读qie,指旱地)边上举着芒头草,还有的在向上攀爬更高的伽边。我看着,他们一会儿出现在阳光下,一会儿又在山岥上不见了。当我走近时,他们绕个个半圈,又出现在石墙边的小路上。听他们正说着,却又探头钻进石墙上的那个缺口,到墙的那一边去了。我突然想起,佃佬哥们放寒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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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买猪肉馅

昨晚夜食夜时,我想用箸将钵皮里的猪肉馅捅松来。我着力一铲,一角猪肉馅粘稳箸滚上来,跳出钵皮,跌到洗碗盆,然后顺势哐啷一声落到滤斗中,如篮球弹框后入篮。我捉稳箸,睇懵了。几秒后,悔得我直跺脚,真倒霉啊。猪肉馅是这么香,这么甜,要是跌到洗碗盆里还可以挟起来冲洗后吃。现在跌到滤斗中,我怕脏不敢吃。又怕自己看着看着会忍不住挟回来,我赶紧伸手掂起滤斗,心疼地将猪肉馅倒到垃圾桶中。

今天,我特意又去买了猪肉馅,再蒸、再食相同的菜。我当今天还是星期二,时间倒回,要将昨晚没吃的到猪肉馅成倍地补吃回来。

落冰了吗

天亮了,我听着外边路上车响,估计到学校上课时间了,但不想从暖和的被窝里起来。好冷,要是今天不用上工多好啊,我心里这么想。

中午一点多时,有快递到楼下,我去拿。我走出来,听到沙沙响,抬头看天,下小雨了。但这又不像雨,因为它落到胶袋上时会稍微弹起来,声音要脆些。我将胶袋捧到脸前,仔细看。它的形状有棱有角,粘在胶袋上,很稳,盐粒般。我兴奋地说,“系冰,落冰了,捞盐般”。快递员听见了,附和道,“系咦,系咦”。可等我将快递抱回家,想为落在快递上的小冰粒照相时,它似乎受热融了,变成小水滴了。我看到右手袖子上还有两个粘着,于是伸出左手食指,用指甲慢慢靠近它,当要碰着它时,它倏地附到指甲上,化成水了。